^?/span> 龙 书 艺
-周永健
重庆书法家协会主席、重庆文联副主席、
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、学术委员会副主任
情动形言,书意可发,过庭论书大得真义。然生形有理,形生有法,理法相融,毕书道之功。故形之于书,四层分也:缘形求趣,以彰实象之美,此第一层也;象本变象,驻而不逾一时,故以变象而证实象者,此第二层也;实象变象,俱显性灵,亦实亦变,灵化神机,此第三层也;实象非实,变象非变,无意圣境而达于圣境者,则技进乎道矣,此第四层也。
乔君^?/span>龙,书之良才,其入古而不以形会,执化机而显灵智,故书奇诡变异,翩翩然而自成一局,无意而趋,居二、三层境之间。是知好恶相异,取法自殊:离晋唐规范而弗怪,合自然之术而有方。其书不以芭蕾而判,目之自由舞可也。
辨书迹之表,意谓^?/span>龙入当世书风之流习,折书迹之里,知^?/span>龙独立而在,不以类归而掩已能。盖立足之初,广涉隶篆,浸淫碑版,虽笔运中锋而多篆意,随机调锋尤见机敏。楷法晋人自得高华,行染帖意时见精能,至若长幅巨幛字法欹侧多见变态,则正斜相扶出有由也。
论书之风格,形迹变异,风姿诡谲,所主在度,所谓增之则冗,简之则寡者,适度而未可移也。故大道自然,不违成象之理,生形之法,则书之变异可立也。讵若绝顶弄险,在于平衡,平中出奇,主于意足,着意自然则不自然,执意奇特便堕做作。此旧论非旧,盖世间物象劳之以生,息之以死者,从其铁律耳!
^?/span>龙年及不惑,壮年心志愈磨愈坚,虽百难可历而书不能废,嗜书如是,痴者可称。向之艺者取向两途:既立已貌,着力净纯,善引活水以濯其质者,则谢无量为其一也;不专一貌,奇变多方,借花移木,任人辨详,此毕加索所以尽其能也。今^?/span>龙之书,不主故常,险中求胜,个性张扬。若言不虞,则曰:所成在于心态,所败亦在心态,故蓄能养气,非掩聪敏之长;摄身净意,以助精纯之需。^?/span>龙试听余言,或不以此语为妄。
出古厚今 写意得神
—— 乔^?/span>龙书法集评
l 李文岗(中国书协评审委员、重庆市书协副主席)
熟悉^?/span>龙兄的人说:^?/span>龙的字有过人之处,其过人处在字的造型上。我非常赞同。不过,我发现,其线条的过人远远比字的造型来得精彩,而且更有探讨的价值。
他的线条很告别:既干净清亮又混沌模糊。干净清亮是人为的,是情性与审美的结果。混沌模糊状态是一种无知无识状态,这种状态是超越智慧的,是大智之后的大愚状态。同时,干净清亮和混沌模糊又是一对矛盾,能将这对矛盾统一起来,决非易事,也决非凡夫俗子可为。如果不是经常亲眼见他拈笔濡毫淋漓挥洒,我也无法弄懂这自相矜持的线条如何产生出来。他行笔不快不慢,轻盈自然,起笔收笔都一任笔尖起落,但在偶尔的使转上笔肚子上却不经意地在线上一糅,糅出一个似线非线,似面非面的混沌而又模糊的东西出来 ,而且这个东西同其它的线组合在一起又恰到好处,产生出意想不到的效果,使通篇干净清亮的线中杂糅了些许模糊不清的东西,从而使整幅作品进入了新的境界。古人说得好:“人至察则无友,水至清则无鱼。”如果线也“至清”,就易堕入轻佻和简单,想想^?/span>龙兄为何在全国频频获奖,为何有众多的追随者,与他的这一糅的绝招不无关系。
古人讲笔法有八法—— 侧、勒、弩、贠、羝、策、掠、啄,可能今后还会增添若干种笔法,形成九法或十法,或十几法,说不定,^?/span>龙兄的“糅”要添列其中,载入史册。
l 漆钢(中国书协创作委员、重庆市书协常务副秘书长)
乔^?/span>龙的书法,过去一直给人的印象是思路开阔,想象力丰富。他的结字虽然奇险异常,但由于有深厚的小楷功夫,因此对于绝大多数作品求奇、变形到什么程度有着很强的分寸感,其笔下绝无粗野,荒率之病,亦少此类书风较为普遍的过露勒努之弊。在重庆书法界,若论在险绝上做文章者,大概没有如^?/span>龙兄那般苦心孤诣的了。他的那种执着的审美指向虽然是受简牍、墓志等民间书法的影响;但同时也是和他所具备的超群离俗之思,以及那种对待艺术“语不惊人死不休”的求变精神有关。多年以来,书法界普遍认为四川与重庆书法的总体风貌是奇逸灵秀,相信看过乔^?/span>龙书法作品的人,对于此种特点都会留下很深的印象。
最近,^?/span>龙兄出示他现阶段的部分作品,很自然的让我想到可以概括历史上很多诗人,书家一生的“少年爱绚烂,中年爱平淡,老年爱简远”这句带有普遍规律的话语。曾经那么执着于结字造型求奇险、追奇趣的^?/span>龙兄似乎很自然而然的渐渐向平淡雅逸转变,这种转变应是一种深沉的表现。他的近期作品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,是努力回头埋首于传统中再下一番功夫的结果,因此和过去相比,笔下就有了一番貌异神异的变化。具体说来,在造型上弱化了结字的夸张而趋于平和;用笔取势正斜并见并出以柔和之力,锋腰互用以使其不伤含蓄蕴藉,在保留原来作品趣味的同时,寓奇逸于静穆,写意得神,余韵徐歇,悠然自远。对传统经典、时人优秀成果独具只眼的脱化之功,加以自己灵异的性情吞吐而出之的近作,使他似乎已进入到另一番境界,予人以美的享受,给我以诸多的启示。
l 吴云斌(中国书协会员、重庆市书协学术委员会副主任)
“相见亦无事,不来忽忆君”。^?/span>龙兄便是这样的一位淡雅又可畅怀的同道好友。其为人直率坦荡,豪爽义气,聪慧中透出几分幽默,沉稳中蕴含丰富感情,严谨而不失活脱,潇洒而不失端庄,精明干练,温文尔雅。
书为心画,字如其人。^?/span>龙的书法充满着快感、动感和情感。究其书迹,取法乎上,涉猎面广,真草隶篆,帖、碑皆有,作品以帖为宗,参以隶意,轻快而得古法:字法结体奇诡,“疏可走马,密不插针”,收放自然,欹正相生,静动合一,常有异想天开之功。笔法技巧精练,大小字皆高握管取势,抑扬顿挫,连绵流畅,时造险绝,有大智大勇若愚之态。章法布局考究,常自然取势,完整而富有新意,充实之谓美也。行书作品,犹如一篇优美乐章,节奏明快,轻重疾徐,开合虚实,挥洒自如,淋漓尽致;大字楹联,朴厚沉雄,妙趣横生。无疑他在创作上的成功,主要得益于对传统经典的悉心理解并倾注现代审美的意识趋向,有效地把握好了其间的度,这种度的把握实际上是作者心手合一,物我两忘的自然流露,是形神皆俱的创作境界。
近日到其书斋品茶论书,观其新作日臻妙境,甚喜·聊书片语,以为记之。
l 傅舟(中国书协会员、重庆市书协篆刻委员会副主任)
无疑,^?/span>龙兄为当代独具个性的书法家,其艺术风格中的元素多姿多彩,其笔法、字法、章法、线条韵致,超然的整体风神等等无不具有“乔氏艺术语汇”,用西文现代美学术语称之,皆具乔氏的“能指符号”。有些元素与层面,或有名家及他人论及,予不赘言。此处略申己意以应道兄。^?/span>龙的书法线质,用墨温润,元气淋漓,在湿润为主的线条中,涨墨飞白意趣昂然,此其一。其二,他的线条极尽变化之趣,其精细,其使转,其提按,其行留,意趣叠现,机抒百出。其三,源于早期的隶篆之功,主以中锋之篆籀张力,辅以飘逸、机变,使转之变幻,故而其线条灵活、遒逸、鲜活、富于勃勃的生命意趣。其四,似不经意的奇诡造型。^?/span>龙书法在字的造型上,把“似不经意”的辩证法实践得完全彻底,说经意可谓匠心独运,呕心沥血。然而^?/span>龙以其熟谙的造型经验,流畅的笔法、线条、呼应神意,一气呵成的气韵,获得了“不经意”的审美效果,达到了自然形成的和谐之境,成为了作为中国美学精髓之一的“似不经意”的恰切注脚。
^?/span>龙书风中,篆为其骨,隶为其血,碑为其筋,帖为其神,既能入古、知古,更能出古而厚今,在似与不似之间而成自家,极显创新之能,一言以蔽之,^?/span>龙之书乃以经验、以智慧、以才情、以心灵之所为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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